江蘇省 楊毅
我是全能神教會的一名基督徒,跟隨全能神已有十多年了。在跟隨神的歲月中,最令我難以忘懷的就是十年前被中共惡警抓捕的那場大患難。在那場患難中,我雖飽受惡魔摧殘蹂躪,也曾多次命懸一線、危在旦夕,但全能神卻以他大能的手引領、保守著我,使我起死回生,轉危為安……這切實讓我體驗到了神生命力量的超凡與偉大,獲得了神賜給我的寶貴的生命財富。
那是2004年1月23日(大年初二),因教會一姊妹家裡生活困難急需幫助,我必須去看望,由於路途遠,我得早起趕車,不然就不能趕個來回。天剛放亮我就出了門,路上行人特別稀少,只有清潔工在大街上清掃垃圾。我一心急著趕車,可街上不見一輛出租車,我走到路邊一個等車點等車,看見遠處駛過來一輛車,我上前攔了下來,沒想到攔的是一輛環保局的車,他們問我攔車幹什麼,我說:「對不起,我攔錯車了。」他們說:「我們懷疑你是貼野廣告的。」我說:「你們看見了嗎?我貼的野廣告在哪裡?」不容我申辯,他們三個人一擁而上,強行搜查我的包。他們把我包裡的一份交通講道、一個記事本、一個裝有現金的錢包、一部手機和一個停用的傳呼機等物品一一弄出來翻找,之後拿著那份交通講道和記事本仔細地翻看,見包裡沒有野廣告,他們便拿著交通講道對我說:「你雖不是貼野廣告的,但你是信全能神的。」隨即,他們就給專管宗教的國保大隊打電話。不一會兒,國保大隊來了四個人,他們一看我包裡的東西就知道我是信全能神的,不容分說把我塞進了車,然後把車門鎖死,防備我跳車逃跑。
到了公安局,警察把我帶進了屋裡。一警察把搜到的傳呼機和手機拿在手裡擺弄著,想從裡面找線索,他打開手機一看,竟顯示電量不足,隨之顯示沒有電,怎麼也開不了機了,便拿著手機乾著急。我也感到挺納悶,因為這手機是今天早上剛充滿的電,這會兒咋沒電了呢?猛然間,我恍然大悟,意識到是神在奇妙地擺佈一切,阻止警察從手機裡獲取其他弟兄姊妹的信息,同時明白了神說的話:「任何一樣東西,或是有生命的,或是死的東西,都將隨著神的意念而轉動、變化、更新以至消失,這就是神主宰萬物的方式。」(摘自《話在肉身顯現》)我對神主宰擺佈著一切有了一些真實的認識,對以後的配合更加充滿了信心。這時,惡警指著包裡的東西責問我:「從你帶的這些東西來看,你不是一般人物,肯定是帶領一級的,而且還是一個大帶領,因為小帶領沒有傳呼機和手機,你說我說得對不對?」我回答說:「我聽不懂你們說的是啥。」他們吼叫著:「那你是裝不懂!」並喝令我蹲著講話。看我不按著他們說的承認,他們就一起圍攻過來,對我一頓拳打腳踢,把我往死裡打。我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疼痛難忍,癱倒在了地上。我氣憤不止,很想跟他們講理、辯論:我到底犯了什麼法?為什麼要這樣打我?但想到跟他們沒法講理,因為中共政府根本不講理。我迷茫了,但又不甘心忍受這樣的毒打。正當我不知所措時,突然想到既然中共惡警不講理,不許我講人話,那我沒必要和他們說什麼,我還不如保持沉默,這樣他們也拿我沒辦法。想到這裡,我不再搭理他們的問話。
惡警見這招沒治住我,就氣急敗壞、獸性大發,對我採取酷刑逼供。他們把我銬在一個固定的鐵椅上,讓我既蹲不下又站不起來,把我那隻沒戴手銬的手放在鐵椅上,用鞋底使勁砸我的手背,直到手背變成青紫色為止,一個惡警又用穿著皮鞋的腳踩在我的腳趾上來回轉動碾壓,此時我才感受到十指連心的劇痛。接著又有六七個惡警輪流對我施行暴力:一個惡警專打我的關節部位,用力捏我的關節,致使我的一隻胳膊一個多月都不能抬;另一個惡警一把抓住我的頭髮使勁搖晃我的頭,然後使勁往後背一拉,讓我眼望著天,並惡狠狠地說:「你睜大眼睛看看天上到底有沒有神!」惡警折磨我到晚上,見實在審不出什麼,加上正值過春節,他們就直接把我送進了看守所。
一到看守所,惡警喝令一女犯將我的衣服全部脫光扔進垃圾箱,然後讓我穿上一件又髒又臭的囚服。獄警將我押進牢房,並對裡面的犯人造謠誣陷說:「她專門破壞別人的家庭,有好多家庭都被她拆散,她是騙子,專騙老實人,擾亂社會治安……」有一犯人問:「我怎麼看她像個傻子呢?」獄警說:「她那是裝瘋賣傻,她想逃避法律的制裁,你說你們誰有這個心眼?誰要說她傻,那誰就是頭號傻瓜。」經惡警這麼一迷惑,所有的犯人都說我受的刑太輕了,還說像我這樣壞的人槍斃了才好呢!聽著這些話,我氣憤不止,但也無可奈何,因為我一切的反抗都是無濟於事的,這樣只能招來更多的折磨和殘害。在這裡,獄警天天讓犯人背誦監規:「認罪伏法,不准挑唆他人犯罪,不准拉幫結夥,不准打架鬥毆,不准欺壓凌辱他人,不准栽贓陷害他人,不准搶吃、強佔他人的物品,不准戲弄他人,要打擊牢頭獄霸,若發現違背監規的要及時報告管教和巡視,不得隱瞞事實,不得袒護他人犯罪,監規要達到人性化管理……」可實際上獄警們卻帶頭挑唆犯人折磨我,讓那些犯人天天戲弄我:在零下八九度的天氣裡,把我的鞋子用水潑濕;偷偷地在我的飯裡加生水;晚上睡覺的時候把我的棉襖泡在水裡;讓我睡在廁所邊,並且常常半夜掀我的被子,拽我的頭髮,不讓我睡覺;搶走我的饅頭;強行讓我刷廁所,還把她們吃剩的藥灌進我嘴裡,還不准我上廁所……我若有一點不聽她們的,她們就會聯合起來打我,而往往這時,管教或巡視都是趕緊避開或假裝沒看見,甚至有時躲在遠處看熱鬧。若有幾天犯人沒折磨我,管教和巡視就問犯人:「這幾天那個憨妮變精了是不是?我發現你們倒變憨了,誰要是把憨妮變精誰就能得到減刑。」面對獄警們的慘無人道,我心裡的仇恨滿了胸腔,今天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親身體嘗,我怎麼也不會相信滿有「仁義道德」的中共政府竟是如此的黑暗、可怕、恐怖,永遠也不會看到它弄虛作假、兩面三刀的真面目。原來他們大肆倡導的「為人民服務、創建文明和諧社會」全是欺騙人、蒙蔽人的鬼話,都是他們美化自己、欺世盜名的一種手段、伎倆。此時,我想起了神的話:「難怪神道成肉身隱祕萬分,就這樣的黑暗的社會魔鬼慘無人道,殺人不眨眼的魔王怎能容讓可愛、善良而又聖潔的神存在?它怎能對神的到來拍手稱快?這幫狗奴才!恩將仇報,早不把神放在眼裡,對神虐待,凶殘已極,絲毫不把神放在眼裡,行凶掠奪,喪盡了天良,昧盡了良心,將無辜的人類勾引得昏迷不醒。什麼古代傳人,什麼愛戴的領袖,都是抵擋神的東西!將天下之態攪得暗天昏地!什麼宗教信仰自由,什麼公民合法權益,都是掩蓋罪惡的花招!」(摘自《話在肉身顯現》)結合神話對照現實,我徹底看清了中共政府黑暗、邪惡的惡魔實質,它為了維護它的黑暗統治,將人牢牢地控制在它的手下,它不擇手段地迷惑人、蒙蔽人,外表上打著信仰自由的旗號,暗地裡到處抓捕、鎮壓、迫害、殘殺信神的人,甚至將人都置於死地。這惡魔太狡詐、凶殘、反動了!這是什麼自由?又是什麼人權?不全是欺騙人的花招嗎?人活在它的黑暗統治下怎能看到一點希望和光明?怎能自由地信神追求真理?此時,我才認識到神許可這樣的逼迫患難臨到我,就是藉此讓我看清中共政府的凶狠、殘暴,看清它仇恨真理與神為敵的惡魔實質,也讓我看清這些被中共政府大力宣揚、吹捧的「懲惡揚善、伸張正義」的「人民警察」正是它精心培養的幫凶、爪牙,是一夥人面獸心、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中共政府為了將神的工作取締、摧垮,為了逼我棄絕神、背叛神而屈服於它的淫威之下,不擇手段地折磨、摧殘我,可它萬萬沒想到,它越折磨我就越使我看清它的惡魔嘴臉,越從內心恨惡它、棄絕它,而對神產生了真實的渴慕與信靠。而且,正是藉著惡警們的毒打,我不知不覺明白了愛神所愛、恨神所恨的真意,知道了什麼叫背叛撒但將心歸給神,知道了什麼叫慘無人道,什麼叫黑暗勢力,更知道了什麼叫陰險毒辣,什麼叫偽裝欺騙。我很感謝神許可我經歷這樣的環境,使我明辨是非,看清了自己該走的人生正道,被撒但蒙蔽已久的心終於被神的愛喚醒,覺得自己能有幸經歷這次患難試煉實在太有意義,的確是我的偏得。
惡警在我身上這招不行又選那計,他們找來一個知道我身分的三自教堂裡的一個牧師來揭穿我,說我是信全能神的,曾經給她傳福音,但被她拒絕。她還誘勸我背叛神。我親眼看見這個忘恩負義的叛徒帶著他們去抓捕弟兄姊妹,聽著她滿口誣陷、毀謗、褻瀆神的鬼話,我氣憤得差點失去理智,真想大聲質問她為什麼這樣喪盡良心與神為敵?為什麼享受神那麼多恩典如今卻恩將仇報,竟與惡魔聯合起來逼迫神?此時,我心裡有說不出的傷感、痛苦,又特別的懊悔、虧欠,真恨自己以往不好好追求真理,整天就像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只知道享受神的恩典祝福,卻不體察神為拯救我們所受的痛苦屈辱,如今自己深陷魔窟,親眼看著信神享受神恩典的人卻與掌權者聯合起來逼迫神的事實才感受到神受的痛苦太大了!神的確是帶著傷痛愛人,是在忍受著人的背叛的同時作著拯救我們的工作,看到人的背叛給神帶來的全是傷害、全是痛苦,難怪神曾說人「甚至一夜之間就由一個滿面堆笑的『好心人』變成一個滿臉橫肉的劊子手,竟然無緣無故地將昨日的恩人當作不可一世的仇敵」。如今自己雖然落入魔爪,但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背叛神,即使受再大的苦也絕不苟且偷生做猶大,絕不惹神傷心難過。因著宗教裡那人的出賣,惡警們開始對我施行更重的刑訊。而她卻站在一邊說:「你不知好歹,活該受這苦,還不領我的情,折磨死你也不為過!」面對她惡毒的鬼話,我恨透了這個猶大,但又有幾分莫名的傷心,總有想哭的感覺,但我知道此時神的心更難過,因為她背叛的畢竟是神呀!我不能哭。我在心中默禱:神啊!我願讓你得著我的心,雖然我現在不能為你做什麼,但我願意在撒但面前、在猶大面前為你作得勝的見證,讓他們徹底蒙羞,以此讓你的心得著安慰。神啊!願你保守我的心,使我變得更加堅強,有淚往肚裡流,絕不能讓他們看見我的眼淚,我應該為明白真理而高興,因為是你擦亮了我的眼睛,使我長了分辨,看清了撒但抵擋你、背叛你、拆毀破壞你作工的本性實質,也使我在熬煉中看見你智慧的手在擺佈一切,我願與你繼續配合直到你得勝為止。禱告後,我心裡有一股不為神作好見證誓不罷休的力量,我知道這是神加給我的,是神對我的特別保守、特別感動。惡警想利用猶大來讓我背叛神,但神是智慧的神,藉著猶大反面的襯托讓我看清敗壞人類的背叛本性,從而激起了我滿足神的心志與信心。同時對神的智慧作工有了一些認識,看到神在主宰萬有、調動萬有來為成全子民效力。這正是神用智慧打敗撒但的鐵的事實。
惡警見從我嘴裡得不到任何想要的東西,便不惜花費人力、物力、財力到處打聽能指證我信神的證據。三個月過去了,他們的奔波仍是空勞無獲。最後惡警們使出了殺手鐧,找來一個審案高手,聽說凡抓來的人經他三招一過,沒有不招供的。一天,四個警察來對我說:「今天給你換個家。」接著便把我推上押運犯人的車,然後把我的手銬在背後,又用一個頭罩罩住我的頭。看這陣勢,我以為他們要把我拉到外面偷偷地槍斃了,心裡不禁有些緊張。但隨後我想起了信耶穌時唱的歌:「從最早的初期教會開始,跟隨主的人要付出高的代價,千萬個靈胞為福音而犧牲,從此才得著了永遠的生命,為主殉道,為主殉道,我已作好準備為主而殉道。」今天我終於明白了這首歌,跟隨主的人要付出高的代價,我也作好了為神殉道的準備。誰知上了車,我無意中聽到惡警們的對話,好像是要把我拉到別的地方審訊。啊!原來不是要槍斃我,我還作好殉道的準備了呢!正當我這樣想的時候,不知什麼原因,惡警把罩在我頭上的頭罩帶子勒緊了。不一會兒,我就憋得難受,簡直要窒息似的,禁不住想:難道他們真的要將我折磨死?這時,我又想起當初跟隨耶穌的門徒能為傳揚福音而犧牲,這次我也不能當孬種,即使死也不求他們給解開,更不向他們屈服投降,但是我卻控制不了自己,不知不覺昏倒在了他們身上,惡警見狀,趕緊給我解開頭上的罩子。這時我嘴裡吐著白沫,隨即嘔吐不止,好像肚子裡的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一樣,只感覺頭昏昏沉沉,大腦一片空白,眼睛也睜不開,全身好像癱瘓了一樣毫無力氣,嘴裡總有一根黏糊糊的東西怎麼也吐不完。本來就很虛弱的我經這麼一折騰,我感覺自己不行了,隨時都有停止呼吸的可能。痛苦中,我向神禱告:「神啊!你要我為你作死的見證,我願順服你,我願以死來滿足你,我知道在神名裡死去的人不是死了,乃是睡了,我相信你無論怎樣作都是公義的,願你保守我的心能順服你的擺佈安排。」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車子開到了一個賓館,這時的我渾身癱軟,已睜不開眼睛,被人架到一個全封閉的房間裡,只聽見周圍有很多中共爪牙在議論我,說見到我就是見到了當代的劉胡蘭,讓他們開了眼界,真是好樣的,比劉胡蘭還劉胡蘭。聽了這些話,我心裡激動不已,看到了全能神必勝,撒但就在神的腳下!我因神加給我信心與順服而向神發出感謝和讚美!此時,我忘記了疼痛,為神能得著榮耀而倍感欣慰。
不一會兒,惡警們所說的「審案高手」來了。一進門,他就叫了起來:「那個憨妮呢?讓我看看!」他走到我跟前一把抓起我,在我臉上左右開弓來回幾十個巴掌,又在我胸前、後背重重擊了幾拳,之後又脫下他的皮鞋來打我的臉。經他這麼一打,我嘴裡、肚子裡那種吐不淨的感覺沒有了,頭也不那麼昏沉了,眼睛也能睜開了,癱瘓的四肢也逐漸恢復了知覺,身體也開始有力氣了。緊接著,他又凶狠地抓住我的兩個肩膀讓我背貼在牆上,喝令我看著他的臉回答他的問話,他見我不理他,就氣急敗壞,用辱罵、毀謗、褻瀆神的話來刺激我,用最下流、最卑鄙的手段來調戲我,還陰森森地說:「我有意用你的肉體和靈魂所不能承受的來折磨你,讓你受正常人所不能承受的苦,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讓你哀求我放過你,那時你才能說一句人話,命運不在神手中而在我的手中。我讓你死你馬上就得死,我讓你活你就能活,我想讓你受什麼苦你就得受什麼苦,你的全能神也救不了你,只有向我們求救你才有活路。」面對這群卑鄙、無恥、下流的流氓、野獸、惡魔,我真想跟他們拼了。這時我想起經歷詩歌裡唱的:「天地萬物原來為神所造,供神享受乃是理所當然,魔王厚顏侵佔,撒但罪惡滔天,千萬靈胞當奮起。」我奮起個啥?我連句反駁的話都不說,就這樣任由他們折磨,我這不是太懦弱了嗎?我心裡滿了怒氣,感覺快要憋不住了,我想吶喊,我想反抗,想向他們聲明:「人是不會向狗求饒的!」我認為我這是有正義感,誰知我越這樣想裡面越黑暗,不知不覺禱告沒話了,詩歌也想不起來了,心思也渾濁了,不知該怎麼實行了,我這才有些害怕,便趕緊安靜在神面前省察認識自己,此時神審判的話臨到了我:「你仰慕的不是基督的卑微……你並不喜愛基督的可愛、基督的智慧……」「隨從己意行事能有我的樣式嗎?能滿足我心嗎?你是真心體察我意的人嗎?你是真正摸我心的人嗎?你是真正為我擺上、為我花費嗎?我說的話你都回味過了嗎?」(摘自《話在肉身顯現》)神的句句審判之語扎在我的心上,是啊,我把基督看得太渺小了,我崇尚的是勢力、權勢,不是基督的卑微,更不是神隱祕作工的智慧。神是用他的智慧來打敗撒但,神是以他的卑微隱藏來顯明撒但的本來面目,捕捉懲罰惡者的證據,而我卻憑撒但的哲學看待基督的作工,總想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認為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為什麼我們臨到逼迫就該任憑惡警擺佈呢?信神的人就該受欺、受壓、受窩囊氣嗎?因著我的本性狂妄,不甘忍受屈辱,更不願忍受欺壓,才使我不把基督智慧的作工放在眼裡,不把基督的卑微隱藏看為寶貴,反而認為自己和他們拼了才是有正義感,才是有骨氣、有尊嚴,豈不知撒但就是想用激將法激起我對他們的反抗之心,從而逼我承認信神的事實,以便定我的罪。如果我真憑血氣跟他們拼了,那不正中了他們的詭計嗎?真感謝神對我及時的刑罰審判,使我在悖逆中蒙了保守,識破了撒但的詭計,認識了自己身上的撒但毒素,也對神的所是以及神卑微隱藏的生命實質有了一點認識。想想基督面對中共惡魔的逼迫、追捕與殺戮,以及整個人類的論斷、定罪、毀謗、棄絕,他一直都在默默地承受著,忍受著一切痛苦作著他的拯救工作,從來沒有反抗,也從來沒有怨言,看到神的性情太善良、太美麗、太尊貴!而我一個污穢敗壞的人面臨惡魔的迫害卻想反抗,想憑血氣來維護自己所謂的尊嚴,憑己意來為自己討回公道,我這哪是有正義感?又哪有一點骨氣和尊嚴?這不正顯明我的撒但醜相嗎?不正是我狂妄本性的流露嗎?其中哪有一點真理啊?想到這裡,我心裡滿了懊悔,決意效法基督,甘願順服在這個環境中好好與神配合,不給撒但留有可乘之機。
我的心平靜了下來,一言不發地等待著下一輪與惡魔的爭戰。所謂的高手因著我始終不招供讓他很丟面子,他氣急敗壞地把我的一隻胳膊擰到背後,把我的另一隻胳膊從肩膀拉到背後,然後把我的兩隻手牢牢地銬在一起。不到半小時,豆大的汗珠就順著我的臉頰流了下來,匯到眼睛處使我睜不開眼睛。他見我還是不回答他的問話,就把我打倒在地,然後提著我背後的手銬把我從地上拉起來,頓時我的胳膊像斷了一樣撕心裂肺地疼,疼得我幾乎要斷氣了。隨後,他又把我摔在牆上,讓我靠牆站著。汗水模糊了我的雙眼,疼得我渾身冒汗,連鞋都濕了。本來就很虛弱的我此時已經虛脫,只能用嘴喘氣。這個惡魔在一邊看著我,不知他看出了什麼,也許是怕我死掉要承擔責任,他忙扯了一把衛生紙給我擦汗,又接來一杯純淨水餵我,不到半小時就給我餵一次水,擦一次汗。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樣子,猜想肯定很可怕,因當時我只能張著大嘴喘氣,鼻子好像已失去了呼吸的功能,嘴唇乾裂,全身的力氣都用在喘氣上。我感覺死亡再次逼近我,可能這次我真的要死了。就在這時,聖靈開啟我使我想起了耶穌的門徒路加被活活吊死的經歷,心裡不禁又有了力量,便一遍遍地念叨著提醒自己:「路加被活活吊死,我也要做路加,我要做路加,做路加……神要熬煉人到『九死』一生,我太脆弱,作不了九死一生的見證,這到『三死』就真的要死了,那我也願意順服神的擺佈安排,願像路加一樣為神忠心至死。」就在我疼痛難忍、奄奄一息時,突然聽到一個惡警說又抓來幾個信全能神的弟兄姊妹。我心裡猛地一顫:幾個弟兄姊妹又要受酷刑折磨了,尤其弟兄受的苦肯定會更大。我心裡充滿了擔憂,一直在心裡默默地為他們禱告,求神保守他們能在撒但面前作得勝的見證,千萬不能背叛神,因我不想再有任何一個弟兄姊妹與我受同樣的苦。也許是聖靈在我裡面的感動,我一直不住地禱告,越禱告越受激勵,不知不覺忘記了自己所受的痛苦。我深知這是神的智慧安排,是神在體貼我的軟弱,帶領我在最痛苦的時候挺了過來。那天夜裡,我已不在乎惡警怎麼對待我了,對他們的問話根本不搭理。惡警見狀,就用拳頭狠搗我的臉,用手指纏住我鬢角的頭髮使勁地拉拽。我的耳朵被擰腫了,面部也變形了,屁股和大腿讓他們用厚木板打得青紫、脫皮了,腳趾也被他們用木板砸得變黑。惡警給我打吊背六個小時,當打開手銬時,我左手大拇指下面被手銬勒得肌肉分開,只剩下皮包著骨頭,兩個手腕被手銬勒得起滿了黃色水泡,手銬已無法再戴。這時進來一個看似有職權的女警,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對他們說:「這個人不能再打了,馬上要出人命了。」
惡警們把我關押在客房裡,客房一天二十四小時是窗簾緊閉,門口派專人把守,不許任何服務人員進來,也不讓任何人看到他們施酷刑殘害人的場面。他們對我進行了「車輪戰」審訊,五天五夜不許我睡覺,不准我坐下或蹲下,也不給我吃飽飯,只讓靠牆站著。一天,一個當官的來審我,見我不搭理,他暴跳如雷,一腳把我踹到桌子底下,接著拉出來又是一拳,打得我嘴角一個勁地往外流血,為了掩蓋其暴行他趕忙把門關好,不許任何人進來,然後扯下一團衛生紙幫我擦血跡,倒水把我臉上的血洗掉,把地上的血拖乾淨。我有意把血留在白色毛衣上。然而,當回到看守所後,惡警們卻對犯人說我毛衣上的血是在精神病院做鑑定時留下的,並說我這幾天都是在醫院裡待著,我身上的傷與血都是神經病人打的,他們沒有打我一下……這殘酷的事實讓我看清這些「人民警察」的心狠手辣、陰險狡詐、慘無人道,感受到人落在他們手中的無助與絕望,同時也深深體會到神的公義、聖潔、光明與美善,感受到從神來的全都是愛,是保守、開啟、供應、安慰與扶持。每當我最痛苦的時候,神總是不斷地開啟引導我,加給我信心與力量,讓我效法歷代聖徒為主殉道的精神,使我有了為真理而站立的勇氣;當惡警將我殘害得奄奄一息時,神又讓我聽到其他弟兄姊妹被抓的消息,藉此加倍地感動我為之禱告,使我忘記了疼痛,不知不覺勝過了死亡的轄制。在撒但邪惡凶狠的反面襯托下,我看到只有神才是真理、道路、生命,只有神才是最高權柄的象徵,是正義的象徵,是一切敵勢力與黑暗所不能壓倒與侵害的象徵,只有神在主宰一切、擺佈一切,在以他的大能和智慧帶領著我一步步勝過群魔的圍攻,勝過肉體的軟弱、死亡的轄制,使我在這黑暗魔窟中頑強地活著。揣摩著神的愛與拯救,我的心倍受鼓舞,立定心志與撒但爭戰到底,即使把牢底坐穿也得站住見證滿足神。
一天,有很多我沒有見過的惡警都來看我,議論我的事。無意中,我聽到那個所謂的審案高手說:「在經我審理的案件中,這個憨妮是我打得最狠的一個,我給她打吊背八個小時(其實是六個小時,他想顯露自己,怕頭兒說他無能)也不肯招。」又聽一個女的說:「你怎麼把這個女的打得這麼厲害?你夠狠的。」原來,在所有被抓的人中,我是受苦最重的一個,為什麼我受的苦這麼多呢?難道是我比別人更敗壞?難道我受這苦是神對我的懲罰?也許我身上的敗壞太多了,已到了被懲罰的地步了?想到這兒,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我知道我不能哭,我不能讓撒但看到我掉淚,若他們看見會認為我失敗了,可我怎麼也控制不住內心的委屈,眼淚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外流。情急中,我只有向神呼求:「神啊!我現在覺著心裡很委屈,總想哭,願你保守我,使我在撒但面前不低頭,我不能讓他們看見我流淚。我知道我現在的情形不對,對你有要求、有怨言,也知道你無論怎麼作都是最好的,但我的身量太小,悖逆的性情太大,還不能甘心接受這個事實,也不知該咋做才能從不對的情形中走出來,願你引導我,使我能順服你的擺佈安排,不再誤解埋怨你。」禱告時,一段神的話浮現在我腦海裡:「我喝的苦杯你必須得喝(這是耶穌復活以後說的),我所走的路你必定要走,你要為我捨命。」(摘自《話在肉身顯現》)我的眼淚立刻止住了,基督所受的苦是任何一個受造之物無法比擬的,也是任何一個受造之物所不能承受的,而我受這點苦就覺得委屈,埋怨神不公義,這哪有良心理智?怎配稱為人?之後,我又想到神的話說:「……人本性裡敗壞的東西必須通過試煉解決,人裡面哪些地方沒通過就必須在哪些地方受些熬煉,這是神的安排。神給你擺設環境,迫使你在這環境裡面受熬煉來認識自己的敗壞……」(摘自《基督與教會帶領工人的座談紀要》)邊揣摩神話邊反省自己,我明白了神所安排的都是針對我的敗壞與缺少,正是我生命的需要。因我被中共政府蒙蔽、毒害得太深了,在我的心靈裡一直對它充滿信賴、依靠,即使看到它的一些劣跡也沒有改變對它的看法。今天神給我擺上這特別的環境,就是讓我辨明誰是神,誰是撒但,是誰在拯救我,是誰在敗壞我,誰是我該敬拜的,誰是我該咒詛的,從此我才見到了真光,看見了真神,知道了光明與黑暗的區別。如果不受夠多、夠重的苦,我對中共政府的認識、看法就不會改變,我裡面也不會產生真正的棄絕、真正的歸向。這些苦正是神對我的愛,是神對我的特別祝福。明白了神的心意,我心裡頓覺敞亮,對神的誤解隨之消散了,覺得今天我能受這苦實在是太有價值、太有意義的事!
惡警們用盡招數也沒有從我嘴裡掏出一個字。最後,他們服氣地說:「共產黨是鋼鐵做成的,信全能神的人是金剛石做成的,無論在哪一方面都要比共產黨高一級。」聽了這些話,我不由得從內心向神發出歡呼和讚美:神啊,感謝讚美你!是你的全能智慧戰勝了撒但,打敗了仇敵,你就是最高的權柄,願把榮耀都歸給你!這時我才看到,共產黨算個啥?世上的一切政權都算個啥?天上的萬物、地上的萬物都得歸在神的權下,不得有任何選擇,更何況一個小小的、作襯托物的撒但魔鬼呢?
一天,惡警又來提審我,這次我看到他們所有的人都怪怪的,看著我說話但又不像是在跟我說話,好像在議論著什麼,這次的提審與往常一樣以失敗告終。之後,惡警把我送回監室,在回監室的路上,我突然聽到他們好像在說下月一日要放我出去。聽到這話,我的心激動得快要蹦出來了:這麼說來,還有三天我就可以出去了!我終於可以走出這個魔鬼地獄了!我強壓著內心的喜悅,一分一秒地盼著、等著,感覺這三天就像三年一樣漫長。終於,一日到了!那天,我一直注視著門口,等著有人叫我的名字,一上午過去了,沒動靜,我把下午出去的希望定到百分之百,可是到了晚上還是沒有動靜。吃晚飯的時候到了,我再也沒有心思吃飯了,心中總有一種失落感,此時我的心就像從天堂一下子滑到地獄裡一樣。管教問犯人:「她為什麼不吃飯?」一個犯人反映說:「從那天提審回來她就沒怎麼吃東西。」管教說:「你們摸摸她的頭,是不是病了?」一女犯上前一摸,說我額頭很燙,正在發高燒。我真的在發高燒,而且是突然得的病,病得很重,當時我便癱倒了。燒越發越高,而且是在兩個小時之內。我哭了!所有的人包括管教都看見我哭了,他們都莫名其妙,因為在他們的心中我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人,面對一次次嚴酷的重刑沒掉一滴眼淚,打吊背六個小時也沒哼一哼,可今天沒受任何重刑我卻流淚了。他們並不知道我的眼淚從何而來,只是認為我一定病得很重。其實,只有我和神知道其中的原因,這都是因為我的悖逆與不順服造成的,這是我的盼望落空、希望破滅時感到絕望而流下的淚水,是悖逆的眼淚,是委屈的眼淚。此時,我再也不願在神前立心志為神作見證了,甚至再也沒有勇氣接受這樣的考驗了。那天晚上我哭得很傷心,因我過夠了監獄裡的生活,我恨透了這些撒但魔鬼,更恨惡待在這個鬼地方,我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我越想越難受,越想越感覺自己特別的委屈、可憐、孤獨,覺得自己就像大海裡的一葉孤舟,隨時都能被大海侵吞淹沒,更覺得周圍的人都是那麼的陰險可怕,自己隨時都會成為他們發洩怨氣的工具。我不由得喊出聲來:「神啊!求你救救我吧,我現在已到了崩潰的地步,隨時隨地都有背叛你的可能,願你抓住我的心,使我能重新回到你面前,願你再次憐憫我,使我能接受你的擺佈安排,雖然我現在對你作的看不透,但我知道你所作的一切都是好的,願你再次拯救我,使我的心能歸向你。」作完禱告,我心裡不害怕了,開始靜下心來反省自己,這時神審判揭示的話臨到了我:「你是要肉體,還是要真理?你是要審判,還是要安逸?你經歷這麼多作工,看見了神的聖潔與公義,你當如何追求?你到底該怎麼走這條路?你該怎麼實行愛神?刑罰審判在你身上是不是達到了果效?你是否對刑罰審判有認識,就看你的活出,看你愛神的程度!你嘴說愛神,你活出的卻是老舊的敗壞性情,沒有一點敬畏神的心,更達不到有良心,就這樣的人是愛神的人嗎?這樣的人對神是有忠心嗎?……就這樣的人能是彼得嗎?彼得之類的人是只有認識而沒活出的人嗎?」(摘自《話在肉身顯現》)神的句句審判之語如同兩刃利劍擊中我的要害,使我倍受譴責:是啊,多少次我在神面前信誓旦旦,說什麼要為真理捨一切,為真理忍受一切的苦難,可今天當神用事實向我提出要求需要我實際受苦付代價來滿足他時,我選擇的不是真理、生命,而是一味地為肉體的利益、前途憂心忡忡、痛苦焦慮,對神連一點信的成分都沒有,這怎麼能滿足神的心意呢?神要的是我果實纍纍的活出,並不是繁花朵朵的空洞誓言,而我在神面前卻只有認識並無實際,對神既沒有忠心也沒有真實的愛,更沒有一點順服,活出的全是欺騙、悖逆與抵擋,這不是背叛神的人嗎?不是令神傷心至極的人嗎?這時,我想起了主耶穌在被抓捕、被釘十字架時,那些平時享受他恩典的人紛紛棄他而去的一幕,心裡禁不住懊悔萬分,我恨自己的悖逆,恨自己沒有人性,我要重新站立起來,用實際行動向神兌現自己的諾言,即使牢底坐穿也不能再惹神傷心,不能再辜負神在我身上的心血代價。我停止了哭泣,在心裡默默地向神禱告:神啊,感謝你的開啟引導,使我明白了你的心意,看見了自己身量實在太小,對你沒有絲毫的愛與順服。神啊,現在我願把自己完全獻給你,哪怕我的一生是在牢獄中度過,也絕不向撒但妥協,只願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來滿足你。
過了一段時間,又有傳言說要放我出去,並說就是最近幾天。因著上次的教訓,這次我理智、冷靜了許多,雖然心裡也挺激動,但願意來到神前禱告尋求,不再有自己的選擇,只求神保守我順服神的一切擺佈安排。幾天過去了,又是一場虛空,而且聽管教說關死我也不會放我走的,原因是我不說出家庭住址、姓名,就永遠地關押。聽了這些話,我心裡很難受,但我知道這是我當受的苦,神要我為他作這個見證,我願意順服神,迎合神的心意,我相信萬事萬物都在神的手中,這是神對我特殊的恩待與高抬。以往,雖然我也說把「牢底坐穿」,但那只是我的心志、願望,我並不具備這個實際。今天,我願意用自己的實際活出來作這個見證,讓神在我身上得安慰。當我對撒但充滿仇恨,立志與它爭戰到底,真正作出把牢底坐穿的真實見證時,我看到了神的全能、奇妙作為,2005年12月6日,獄警用車把我從看守所拉到大街上扔下不管了。從此,我結束了近兩年的牢獄生活。
經歷了這場大患難,雖然肉體受了點苦,可我得著的卻是百倍、千倍,我不僅長了見識、長了分辨,真實看透了中共政府就是撒但惡魔的化身,就是一夥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同時也領略到了神的全能智慧以及神的公義聖潔,體會到了神拯救我的良苦用心和神對我的保守看顧,使我在這撒但的摧殘中一步步得勝撒但,站住了見證。從今以後,我願意把自己的一切完全交給神,堅定不移地追隨神,早日被神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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